“绍兴史上最牛菜市场是白马农贸市场，就连买一根油条都要排长队。”近日，有网友在网上发帖，称不少人特意坐40多分钟的公交车来白马农贸市场买菜，在这里，连买油条都要排长队。这引起了不少绍兴人的共鸣，也让火了20多年的白马农贸市场再次出圈。5月6日上午，记者探访了白马农贸市场，了解它火爆背后的奥秘。
便宜是王道
有市民坐40多分钟公交车来买菜
“河虾！河虾便宜了！”“外面4元，给你3元！”……6日上午9点，在一声声吆喝声中，人流把越城区白马路堵得水泄不通，不少市民从城市各个角落乘早班公交，手拉简易的手拉车赶来。
白马农贸市场始建于2003年，嵌在越城区府山街道白马社区白马新村、镜中园、东大池住宅等居民公寓之中。这一家看似是为周边住户提供便利的农贸市场，为何能吸引数千米开外的人流？答案是：便宜。
绍兴白马农贸市场爆火出圈
绍兴白马农贸市场爆火出圈
绍兴白马农贸市场爆火出圈
在众多城中农贸市场里，为何白马农贸市场的菜价能“打”下来？据了解，自上世纪80年代白马新村建造好后，在白马路附近就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“马路市场”，因无需摊位费，当时的摊主便以“地板价”的优势吸引市民前来买菜。2003年，白马农贸市场正式建成，多数原本在路边摆摊的摊主转移了阵地，搬进了市场。
为了延续“菜价便宜”的传统，市场方在摊位租赁费上也给足了优惠。“今年摊位招标出来，最便宜的几家摊位一年租金只要1万元左右。”白马农贸市场负责人陈水夫说，相较于均价在3万元至5万元的城中农贸市场蔬菜摊位，这样的定价已是相当实惠。而市场中还有不少流动经营的摊位，摊主各自间隔1天经营，每年的租金再平摊，经营成本更是大大降低。
正是因为菜价便宜，有市民不惜坐40多分钟公交车来买菜。“确实便宜，不少菜比我们家附近的市场要便宜二三元。外头卖55元一斤的河虾，这里只要45元一斤，要是砍砍价、抹抹零，还能再便宜一点。”记者在市场遇到正在买菜的朱阿姨，她说，她特意从袍江坐公交车来买菜，老年人公交出行免费，每周来囤几趟菜，也能省不少钱。
直销是特色
买卖双方都觉得“占了便宜”
除了摊位费相对便宜，菜价实惠还有个原因，就是白马农贸市场的大量蔬菜摊位采用的都是独特的“自产自销”模式。陈水夫说，如今白马农贸市场共有110余个摊位，近60家蔬菜摊位中仅有四五家的菜来自批发市场，其余都是上虞、诸暨、袍江和兰亭等地的农户自家种的“外棚菜”。
如此“独家”的经营模式留住了不少“铁杆粉丝”。一名老顾客告诉记者，他前几年从白马畈搬去了城西，可还是喜欢骑着共享自行车来白马农贸市场买菜，“因为这里有正宗的‘地头’东西。”
他口中的“地头”东西是一家开在市场西北角的蔬菜摊卖的原生态蔬菜，摊位上的蔬菜随意堆放在泡沫板上，看上去品相并不太好，南瓜沾满了泥土，黄瓜的龙头打了卷，番茄看上去也“歪瓜裂枣”，可摊位前就是挤满了询价的人。“黄瓜怎么要4元，和超市一样？”“要是味道一样，不要你钱，这个相貌差点的3元，肯定给你‘好呗’！”蔬菜摊主阮夫强把塑料袋一挥，一句话就把扭头要走的买主留了下来。
摊主对自销的“地头”菜足够自信，个个确保自家的蔬菜新鲜又味道好。也因为源头直销的模式没有中间商赚差价，农户们有绝对的定价权，从而变得很“大方”。记者了解到，比起被种植大户收走或卖给批发市场，农户反而可以多赚一点钱，也允许顾客择菜叶、掰瓜蒂，讨价还价，直到买到称心菜。因此，在交易过程中，买卖双方都觉得自己“占了便宜”，形成了一种摊主卖得出、买家买得值的“双赢”局面。
人情是密码
摊主和顾客实现“双向奔赴”
当天上午10点不到，何永刚的土猪肉摊上只剩下一块猪后腿肉了，这个时间点，多数农贸市场的猪肉摊上摊主还在卖力吆喝，生怕过了时间掉了价。何永刚却拿着手机刷着短视频，或用磨刀棒把小刀磨得锃亮，悠闲地等待顾客光临。“他的猪肉不愁卖，就怕抢不到。哪怕6点来排队，排骨肯定买不到了，要提前几天预订。”市场外的枫婷早餐店老板娘告诉记者。
记者转了一圈发现，这里的摊主都有一种独特的“松弛感”和“好菜不愁卖”的自信，而这种自信来源于白马农贸市场稳定的客源，且买卖双方已经形成深厚的情谊。“他很好说话，外面卖30元的猪肉他卖20元，来迟了15元也卖给我。我有时候把家里钝了的菜刀拿来，买肉的工夫，他帮我把刀也磨光了。”胡女士说，她是何永刚土猪肉摊的老顾客，就算没想好买回去做什么菜，看到他还没收摊就会买一点，因为相信肉的品质。
市场外，枫婷早餐店的老板娘从老家搬来绍兴近20年，在这里已经开了10来年的油条店。因为常和本地人打交道，她已经练就了一口地道的绍兴话。“不敢涨价，原来油条也没这么长，现在有差不多半米长。店里的面饽饽，6年也才涨了0.5元，还是顾客提出来才涨的。”她说，她深知在价格敏感的农贸市场中，保持价格稳定的重要性，为了留住更多的老顾客，她宁愿“薄利多销”。去年年底，在本土网红的推荐下，她店里2元一根的“半米油条”更是火出了圈，甚至要排长队才能买上。
在白马农贸市场，摊主们愿意“薄利多销”和顾客们打好交道，甚至给顾客提供额外的便民服务，亲切的态度和优质的服务让顾客们更加信任摊主们，买主和卖主“双向奔赴”的良性循环也使得市场的客流量始终保持旺盛势头。
